肆无忌惮
《天分》对文https://huazhongyouwonengyongshouchudaodecaihong.lofter.com/post/1ea0a82b_12de1bd24，致敬Inki春秋老师，喜欢很久的作者。 @Inki春秋
有感而发，文笔见谅。
此篇衍生自薛之谦的歌曲《肆无忌惮》。
大概是那句再见没有说出口，
所以你和她之间的所有故事，
就好像生命的本质一般，
自欺欺人到以为可以没有尽头。
上海的夜本无寂静，大抵是阴雨笼罩，本是喧闹的街也变得悄然，偶有汽车呼啸而过渐起地面坑洼水花。
你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黑车直至它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
你闭上眼，将尾灯映出的腥红印入眼底。有太多的话，同这纷杂不断的丝丝细雨般飘然落地，便阒然无声了。
“黄婷婷，不要冻着了，回去吧”
你听到陆婷的声音，睁眼望向她时，眼底的湿润已悉数抑下，只剩几经的疲惫，如同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浩劫。
一直都在由着她不是吗，那这一次也随她吧。
从由她开始，由她靠近，由她亲密。
到由她任性，由她闹翻，由她一别两宽。
你笑着接过伞同陆婷道别。路对岸的冯薪朵已经将车打着了火，她摇下车窗再次询问要不要送你回去。你婉言谢绝，只道想要独自走走。你目送他们离开，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遥遥高厦间霓虹闪烁在飘渺的雨丝之中，此时的上海，温柔的像是画家笔下的水彩。
你想起，那年夏天的时光。那时生性好动的她嬉笑周旋于人群之中，却总会在云散风流时勾起你的手。
她曾不止一次埋怨你的闪躲，掌心的温热侵浸裹挟着你指尖的微凉。她自嘲般的喟叹，说你这个人冷漠到连指尖都是凉的，到底该如何才能捂热。
你怎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却只是在抽回手指的同时眼角多了几分情绪。
你不再看她，唯恐眼底的悲倦被人察觉，
那些抑在嗓间却迟迟说不出口的话，
连同方才手机里偷偷拍下的她的照片一起，
被封存在时光的缝隙里。
你总以为，她早晚会懂。
原本是满腔的温柔只碍于性格的腼腆。你向来不擅用言语表达自己，更何况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爱意与热情。
你曾将年少时的青涩悸动掩藏心底。
面对那个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对你表达爱意的人，你自有感动却抵不过内心羞赧怯涩，你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同她一般的勇敢。可你顺应她无不奇怪的要求，买东西，系衣服甚至后来在她未开口时便将虾拨到了碗里。你用清冷的话语掩饰内心的慌乱，你绯红的面颊出卖你加速的心跳。你平静湖面般的眼眸只有在望向她时才会泛起丝丝涟漪，
那呼之欲出的温柔，那些将提未提话语，
你以为你不说，她也会懂。
你同她的眼里看到惊喜看到光亮，像森林中的萤火般温暖明柔。
你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
你以为，这就够了。
纵是外界的那些蜚语流言也让你不再害怕，只要她懂。
大概是那愚蠢的自以为是，直到你与她站在了那最后的舞台上时，你才幡然察觉。
台上是依旧夺目的灯光，台下是铺天盖地的呼喊。
原来你们都错了。
你错在太过笃信对方，
她错在从未真正了解你。
你恍然想起以前争吵时她总说的那句话，
“黄婷婷有时候我发现我真的看不懂你。"
原来不是有时候。
是她从未知晓。
你想起今日的庆典。
你曾盼她成熟稳重不意气用事，她却枉解你嫌她生性吵闹像个孩子。如今她沉稳寡淡从善如流，众星捧月明星殿堂。
镜头定格她脸庞粲然笑意，你却读出她眉间惫态神伤。
只那一瞬，在你心间积压了多年的磐石分崩离析。那些你自以为都是云烟的过往，被尘封在胶片中回忆，只属你二人的时间齿轮回荡着振聋发聩的声响。你脸上淡漠难掩内心焦灼，你微微平复颤抖的呼吸不想让人看出端倪，心中的悲愤却同海浪般呼啸而上翻滚不止。
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你仍是耿耿于怀。
你是不满她的，不满她的不告而别，不满她的决绝果断，不满她的擅自主张，不满她肆无忌惮的将你们之前的那些情意挥霍到寥剩无几。
那些情绪被你掩埋在心底，好不容易结成的疤在遇到她时再次隐隐作痛。
聪明如你，又怎会不知她所做所想。
她要做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将铺天盖地的恶语尽数包揽。她将长久以来压抑满腔的委屈化作尖锐的利器，她刺向那些等看好戏的始作俑者。大概那时在她心里你已不配再与她并肩。
所以你尚是明了，她的愤懑不平，一半是他们，一半亦是予你。
她成功了。在那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她掀起的风浪卷携着你们曾经的过往激打在层叠的暗礁炸裂成破碎的泡影。也许泡沫也曾奋起挣扎过吧，可它怎能拗的过海。
她只知道山海不可平，却始终不信那个愿意为她翻山越岭的你。
你永远记得她初次登顶的那天。看台上你们不经意碰撞的目光中，你看到她眼里的光亮，却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你。
大概在李艺彤眼里，爱本该是肆无忌惮，挥霍爱亦是如此。
今日的庆典后台。你与许久未见的老友寒暄相约庆典结束后的聚餐。你用余光看到那个身影的消失，方才拉过陆婷低头细喃。你一共说了五句话。三句问候一句调侃，最后一句你说叫她也来吧。陆婷不解风情追问她是谁，你微微停顿一音一节道出她的名字，舌尖溢出苦涩的滋味。明明是简单的字符你却觉得出奇绕口，兴许是太多年没有提起的缘故。你片刻失神恍惚隔世，抬眼便对上陆婷复杂的目光。
“总觉得差个告别”
酒桌上的你泰然自若，她亦是如此。你举杯敬酒，目光扫向她时她正好低头饮酒。别开的目光像这些年里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大方自然。你看到她嘴角笑意，大抵是为这多年陌生人的默契。你一饮而尽，任由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向下。这么多年了，你仍了解她。
酒席接近尾声，三两好友结伴离席。你看到扶着醉酒娜娜的她，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你以为是酒精作祟，却奈何自己头脑清醒的出奇。你搭过娜娜的胳膊，你们站在街边的路灯下沉默不语。你低头望着她背拉长的影子和的你交错在一起。你的头脑中突然生出疯狂的念想，你想对她撒泼耍横哭叫喊闹，你想责怪她的决绝痛斥她的无情，你想告诉她，从来都不是单相思。还有那些她自己为是的保护，你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
宋轶的出现把你从不切实际的遐想中拉回。你将喝的烂醉的娜娜交付给她，连同你少年时的梦想也一并奉上。
你终是只字未提，像很多年前的那样。
你看着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坐到她旁边，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没有回头，你的那句再见也没说出口。
有些话以前不敢说，后来无法说，现在成了不可说。
没法释怀。
她欠你一句对不起，
无论是那些当年同任性小孩子般伤人的言语，还是逞英雄般的招揽罪责，亦或是束手无措后的落荒而逃。
一逃就是五年。
而你欠她的那句喜欢你，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你孑然一身走在空荡的街，天边下着细雨。你没打伞，任由愈发密集的水滴打湿你细碎的发梢。你远远地看到对面的街灯下站着个人，那人也没举伞，昏黄的灯光扬扬洒洒泻了一地。你笑出了声，嘲笑自己是醉了，在模糊的视线中竟将路人看作是她。
你颤栗地向那街灯的方向走去，眼底的干涸被充盈，靠着愈发模糊的视线。
你加快脚步，你生怕再慢一点，一切就如同多年前的那般悄然谢幕。
你走了好久。你想起这些年你们之间的距离。她的冷漠与吝啬。那些沟壑在你们之间无声的阻隔。少年时的她走的很快却在中途停下了步伐。她以为那是她一个人的旅途。却不知山那边的你正亦步亦趋只是稍慢了一点。
如果当年她愿意相信，如果你学会表达情意。
那是平常的一天。连绵的阴雨浸透了整个城市。你和她站在街角的两端。没有扑朔耀眼的灯光，没有成千上万的注视，没有铺天盖地的呐喊。
还好那句再见没有说出口。
这样你和她之间的故事，
便可以盘根错节为人杜撰到很久以后。
评论